本文引用自此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 由於一次特別的拷貝放映機會,在金馬撤片風波過後,總算有機會看見蔡明亮的新作《黑眼圈》,回到故鄉馬來西亞的蔡明亮電影,究竟會是什麼模樣?屬於台北的小康跟湘琪,到了馬來西亞,兩個格格不入的外地人,更加強了蔡明亮作品中,那份巨大的孤寂感。  

        尚雷諾(
Jean Renoir)曾說:『一位導演其實只有拍攝一部影片,而且一再地重複拍著』。作者論(Auteur theory)指出,電影導演如果在其一系列作品中,展現出題材與風格上的某種一貫特徵,就可算是自己作品的作者。蔡明亮的作者地位,早已被國內外的電影學者,研究著書確立,而其新作《黑眼圈》,仍是一部標準的蔡明亮電影,看《黑眼圈》的過程中,每每讓我想起《你那邊幾點》、《天邊一朶雲》、《洞》,還有早期的《愛情萬歲》 

        小康在片中分別飾演植物人跟流浪漢的角色,植物人小康,全身癱瘓,被湘琪照護,他只能睜大著眼睛,冷眼看著週遭的人群;另外一段,流浪漢小康,在馬來西亞遭到流氓打劫,被當地男子諾曼好心救回,於是兩個小康,在房間的病床上,以及廢棄的建築物中,分別與湘琪跟諾曼,有著情慾及肉體的交流,隨著一張破舊的床墊、一只蚊帳、一株俗艷的塑膠花,三個人最後在房間的閣樓上相遇,共枕一張床,漂流在充滿象徵意義的水面上。 
 

       《黑眼圈》表現了一個異地人在他鄉的孤寂,電影中仍充斥著水,不論是建築物中的積水、還是他們飲著有如顏料的飲品、小康背著窗排出的尿,暗喻情慾的水無處不在,在片中小康飾演的兩個角色,在情慾表現上,是個有趣的對照-感官無法反應的植物人小康,對於湘琪的照護,是被動的接受;另一方面,虛弱的流浪漢小康,卻主動地選擇了與諾曼的同性戀發展。 
  
         在一棟荒涼的建築物中,死水一攤,象徵著虛弱小康的內心狀態,像是完全靜止,但仍漾著水波,當中一幕,小康在水邊釣魚,諾曼從身後走向他,那是電影中最詩意、最美、讓人印象深刻的一景,諾曼從本來的溫柔照料,最後發現小康與湘琪的愛慾關係,細膩的愛開始轉向玉石俱焚,於是那幕在金馬影展現場不斷播放的”利器割頸”,是在絕對佔有下,戀人的強烈反應。最後三人躺在同一張床墊,漂流在水面上,又讓人聯想起《愛情萬歲》中,三個寂寞男女在待售公寓中的寂寞圖像。
 

       
然而我們究竟是要期待一位電影作者持續拍出風格一致的作品,還是希冀能從其新作看見創作者新的創舉,這是身為影迷的矛盾,”能維持過去水準的新意”似乎是觀看這些作者電影時,最期望看見的;《黑眼圈》中,有著太多蔡明亮電影中常出現 / 未出現的視覺元素,李香蘭、床墊、鏡子、看與被看、像是傳染病襲擊的煙霧迷漫,其象徵意義需要細細解讀,電影公司預計在明年三月上映,這段期間還不知會不會有什麼變數,但我仍期待,再看一次《黑眼圈》,說不定又會有不同的感受。


by breeze1985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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